中欧资本张俊：GPT虽强只是AI“小分支”，要投入根技术

今年以来，随着【zhe】ChatGPT引【yǐn】发的热潮，BAT等众多【duō】国【guó】内科技“大厂”纷纷涌【yǒng】入AI大【dà】模型赛道【dào】，对【duì】于国内大模型技术水平如何【hé】、又怎样的创新【xīn】发展前景也引发诸多关注【zhù】。9-20，在2023广州小蛮腰科技大会期间【jiān】，中欧资本董事长、原【yuán】华为副总裁张俊接受南都湾财社记者采【cǎi】访【fǎng】时【shí】认为，AI大模型【xíng】要【yào】实现广泛应用【yòng】发展【zhǎn】仍【réng】离【lí】不开人工智能底层软【ruǎn】硬件技术的支撑，国内【nèi】头部科【kē】技【jì】公【gōng】司应投入更多研究真正的底【dǐ】层核心技【jì】术。而对于创业者来说，AI大模型【xíng】会带来一些创业机会，但也要量力而行，找【zhǎo】到好【hǎo】的【de】应用场景。

(资料图)

中欧资本董事长张俊。受访者供图。

元宇宙、大模型等概念起伏

底层技术重要性不变

今年以来，随着AI大模型相关技术概【gài】念的爆火，上一【yī】代“风口”元宇宙从大厂动【dòng】作、投资【zī】热【rè】度等方面【miàn】来看似乎都迅速“凉【liáng】了【le】”。在本次小【xiǎo】蛮腰【yāo】科技大会上也【yě】有【yǒu】专家表【biǎo】示，相较“元【yuán】宇宙”热潮初起时各方描绘【huì】的宏大图景，回【huí】过头来看其发展并不尽人意【yì】。这引发【fā】不【bú】少对【duì】AI大【dà】模型【xíng】热潮【cháo】的冷思考：大厂涌【yǒng】入就代【dài】表这个【gè】赛道前【qián】方一路坦途吗【ma】？一轮又一轮火热概念背后真正重要的是什么？

“其实一两年前我就【jiù】有一些公开【kāi】的预测，认为元宇宙【zhòu】存在泡沫和炒作。”在张俊【jun4】看来，元宇宙的发展仍处于【yú】“婴【yīng】儿期”，业内正摸着石头【tóu】过【guò】河，甚至【zhì】不知石头在哪。元宇宙的“根技术”仍然是集成【chéng】电【diàn】路、工业软【ruǎn】件、算法【fǎ】、算力【lì】等。只有扎【zhā】扎实【shí】实研发根【gēn】技术，探索应用场景才是【shì】发展元宇宙的正途。

“元宇宙其实不是一【yī】个技术，而是很多【duō】技术集成的一【yī】个应【yīng】用场景，而实现它的很多技术都还是很初级的【de】。”相【xiàng】较元宇宙概念【niàn】，张俊认【rèn】为ChatGPT的一个里程【chéng】碑【bēi】式的突破【pò】在【zài】于把对话机器人的很多技术能够真正【zhèng】落地，“它确【què】实有可能带【dài】来一个生产力的飞跃，产【chǎn】生一个人工【gōng】智能【néng】技术‘iPhone’时刻的现【xiàn】象，也可能倒逼【bī】生产关【guān】系的进【jìn】步。”

但是张俊也认【rèn】为【wéi】，AIGC、对【duì】话机器人【rén】也【yě】只是人【rén】工智能技术发展一个“极小的【de】分支”，没有【yǒu】必要一哄而【ér】上，还是应该更多关注这些【xiē】概念【niàn】背后底层核心技术【shù】的研究。

不【bú】管【guǎn】近年来人工智能相关领域各种【zhǒng】概念如何【hé】起伏【fú】，提【tí】供算力等底层技术产品的AMD、英伟达等企业【yè】整体一直处于订单【dān】旺盛的状【zhuàng】态。这或许【xǔ】也在市【shì】场层面验证了研【yán】发投【tóu】入人工智能【néng】底层技【jì】术的重要性。

张俊说，作为投资人【rén】，他【tā】喜欢把【bǎ】ChatGPT的开发方OpenAI这【zhè】种公司称【chēng】为【wéi】“根技【jì】术公司【sī】”。这类公司能抓住重点前【qián】沿领域【yù】和应用场景，进行底层技术的突破，拥有核心技术控制点，一旦突破就能实现一个爆发【fā】性【xìng】增长【zhǎng】点【diǎn】。

大厂应加大力度投入研发底层技术

中文是优势应用场景

当前，国【guó】内科技【jì】“大厂”纷纷入局AI大模型，发布了各自的类Chat GPT产品，但在【zài】张俊看来，国【guó】内外大模型发展水平【píng】还存【cún】在【zài】较明【míng】显【xiǎn】的差【chà】距。“我的总【zǒng】结是大概存在两年的代差。”

“无【wú】论通用型还是垂【chuí】直型的大模【mó】型【xíng】，它们作【zuò】为一个应用场景出现【xiàn】，基础的仍然是底层【céng】软硬件能力【lì】，需要【yào】更【gèng】高的算力，更强【qiáng】的软硬件平台【tái】的支撑。而这方面我们现在是有缺陷的。”张俊表示【shì】，比如现在国际上部分顶尖的GPU芯【xīn】片【piàn】产品【pǐn】会对【duì】国内企业断供或提【tí】供次级版本。而大模型的每一次【cì】训练都需【xū】要【yào】很大【dà】的算力投入【rù】，不能掌握【wò】顶尖的算力芯【xīn】片就很难在训【xùn】练成本上取【qǔ】得成【chéng】本【běn】优势，从而限制大模型的应用发【fā】展。

对【duì】此张俊认为【wéi】，国内的科技大厂不应在一些低技【jì】术【shù】领【lǐng】域过度厮杀，追【zhuī】求【qiú】“一颗【kē】大白菜的流量”。而应【yīng】该改变观念【niàn】，更大力度【dù】投入【rù】底层技术的【de】研发，才能【néng】在类似ChatGPT等机遇到来时更有控制力。

“今天【tiān】有很多领导专家问我怎么看华为不造车。我说因为中国不缺造车【chē】的【de】。”张俊【jun4】说【shuō】，他看【kàn】到中国已经【jīng】有【yǒu】几百家新造【zào】车【chē】企业，华为没有必要在这个阶段再【zài】去做。“同时有真正需要华【huá】为【wéi】去做的【de】领域，就是【shì】现【xiàn】在5G通信华为已经【jīng】是世【shì】界第一了，一定【dìng】要做到未【wèi】来6G也是世界第一，这是华【huá】为【wéi】应该做的事【shì】。”

而【ér】对于想从事【shì】大模型【xíng】方向【xiàng】的创业者【zhě】，张俊也提出了一些自己【jǐ】的建议。首先他【tā】认为【wéi】，不是每一家公司都要推出自己的【de】大模【mó】型。“我觉得一线企业可以【yǐ】考虑，在美【měi】国这也不【bú】是一些初【chū】创公【gōng】司做的【de】，首先【xiān】你的人力、财力、物力够不够，而且也没必要所有人【rén】都去做。”作为创业者【zhě】来说还是要量力【lì】而行、脚踏实地【dì】，而不是【shì】去跟风。

张俊建议，对于当前AI大【dà】模型【xíng】、AIGC的商业【yè】化处于【yú】探索【suǒ】阶段，对创业者来【lái】说重要的【de】是找到适合自己的应【yīng】用场景。“其实在中国的创【chuàng】业【yè】者，我觉得把中文【wén】场景做【zuò】好是一【yī】个【gè】OpenAI和微软等做不【bú】了【le】的优势。”张俊认为【wéi】，中文是世界上最复杂的语言之一，中国的特色文化和国情也将【jiāng】催生出一些优势的大模【mó】型应用场景【jǐng】机【jī】会【huì】。

投资瞄准全球前三中国领先

中国需要十几个“华为”

特别关注【zhù】底层技术的张俊，自己【jǐ】也是一位明显带有“技术派【pài】”标【biāo】签【qiān】的投资人。资【zī】料显示【shì】，张【zhāng】俊具有上海交通【tōng】大学图像通信研究【jiū】所博士后、华中科技大学计算机图形学硕士的专业【yè】背【bèi】景，同时【shí】也是多个国家项目专家【jiā】组成员。在华为，张俊曾【céng】分管软件公司【sī】，并率先提出要打造鸿蒙操作系统。从华【huá】为退休【xiū】后，张俊【jun4】创【chuàng】立了专注【zhù】于人工【gōng】智能【néng】、半导体/集成电路、物【wù】联网、5G等【děng】硬科技【jì】领域【yù】的【de】中欧资本。

据张俊介【jiè】绍，在VC界中欧【ōu】资本是一个新参与者，不【bú】久前刚刚注【zhù】册【cè】备案，但是已经聚集【jí】了一批和张【zhāng】俊【jun4】一样有【yǒu】多【duō】年【nián】产【chǎn】业技术背景的实战【zhàn】性【xìng】专家来【lái】做风险投【tóu】资。“我们有18个产业【yè】专家【jiā】，这个【gè】专家是华为的【de】定义，或者叫工程商人，乔布【bù】斯【sī】、任正非、马斯克都是工【gōng】程商人，像乔布【bù】斯不仅能把iPhone设计生产出来，还能卖到世界最【zuì】好，这才叫工程【chéng】商人。”

“我1981年进入通【tōng】信这个【gè】行【háng】业，在【zài】这个产业里面也有【yǒu】40年【nián】左右了。”张俊【jun4】说【shuō】，在他的【de】从业【yè】经【jīng】历【lì】中【zhōng】，曾不惜一切代【dài】价要将人工智能技【jì】术落地，寻找应用场景，这些【xiē】经验也带到【dào】了如今的硬科技投资中：“在这个领【lǐng】域做得久，所以【yǐ】我看项目也【yě】会比别人看得远，要远一到两个时间段差不多。比【bǐ】如人家看起来是天使、A轮的项目，在我【wǒ】眼里可能就是B轮C轮的项目，这样【yàng】的话我们参与的公司往往【wǎng】回报率都很高。”

张俊【jun4】也对【duì】南都湾【wān】财社记【jì】者【zhě】介绍了中欧资本选择投资项目【mù】的【de】标准。“我的要求是要去投全球前【qián】三、中国【guó】领先的项目，比【bǐ】如我们最近投了几个都是【shì】这样，有电机驱【qū】动器、超短焦激光机等，都是对标世界【jiè】第一的公司，我们找到中国现在【zài】最领先【xiān】的去【qù】投。”这一【yī】判断主要【yào】是基于【yú】技术领【lǐng】先型【xíng】而非【fēi】市【shì】场占有率。

张【zhāng】俊【jun4】表示，希望通过中欧资本投【tóu】出“下一个【gè】华为”。“我认为【wéi】中国【guó】至少还需【xū】要10到20个华【huá】为这样的公司【sī】，而【ér】中国现在只有1个华为【wéi】，所以说路还【hái】很长。”在这一过【guò】程中，张俊希望通过资本不仅为被投企业提【tí】供资【zī】金，更【gèng】多还要在投后管理【lǐ】上【shàng】提供赋能。“这体现在四个方面：一是【shì】在技术和【hé】产品上，二是【shì】在市场【chǎng】和销【xiāo】售【shòu】渠道上，三是在标【biāo】准制定上，四是在生态圈的【de】构建【jiàn】上。”张俊说。

出品：南都湾财社·科创工作室

采写：南都·湾财社记者 徐劲聪